畢業後加入修院受訓﹐老修女安排我到澳門一間由修院運作的嚴重弱智院舍工作。 每天就是替那些多重殘障的宿友抹身沐浴﹐此外就是安排並協助他們進食一天三餐。 所謂進餐﹐其實是「餵飼」食物給他們;具體一點:就是以小匙將食物抹入他們的口中。 因為他們不少口肌發育不良﹐不懂進食和咀嚼﹐部份人甚至連吞咽都有困難。 食物從左面口角抹入﹐約有一半從右口角流出。 餵了幾匙﹐便要用濕毛巾將口角流出的食物連同口水等抹走﹐清潔一下掛在頸項的塑膠盆-(口水肩)﹐然後又再餵抹食物進其口腔。 如是者﹐過了三四個月。 我每天都詛咒天主:為何要安排這些無意識的可憐的生命在世上﹐為何要安排我做這些無意義的工夫。 我是大學畢業生﹐知識豐富﹐大可為教會和修院做更有意義的事業。
四個月後﹐我很高興﹐因為修會通知我將會調到另外的工作單位。 在最後的一個晚上﹐我跟那些無知無覺的宿友抹身時﹐並自言自語地道別說:我走了﹐你們以後好好生活﹐希望天主保佑你。 我發現﹐他們竟然流出眼淚。 他們這批無知無覺的人原來竟然聽得懂我的說話。
原來上主安排了這批天下間似乎最沒有智力的人教導我這個自以為聰明的人:「天下間有一種語言﹐人人都聽得懂﹐都明白﹐那就是愛的語言。 ……從此﹐我懂得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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