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0日

服務學習

教育心語 20140221

           近年各中小學都有「服務學習」的課程或活動。這種「服務學習」跟過去慈善施捨性質的義工服務的有異。
          傳統的慈善義工服務大都由提供服務的一方主導、策畫整個服務活動。所謂服務學習﹐提供服務者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施與者﹐而與受服務者雙方處於一種平等互利的關係。透過服務﹐雙方分享責任、權力,一起努力,分享成果。
          服務學習的方案強調由雙方基於平等地位,明白雙方的需求,共同合作,一起來完成。而且﹐彼此都是教導者也是學習者,彼此從對方相互學習。
          例如﹐不再是年青學生到老人中心搞些唱遊康樂活動﹐而是青年人教老人上互聯網或使用數碼相機﹐協助長者註冊登入fb以瞭解子孫的近況﹐甚至建立自己的fb網頁;而老人中心的長者則講口述歷史﹐豐富學生的歷史文化知識﹑教學生寫毛筆字﹐然後將寫成的揮春送贈社區。
          又例如:學生在教師社工領導下做社區調查﹐瞭解社區的實際需要﹐從而有針對性地製定服務方案﹐而非接收由社區服務單位或社福機構分判出來的散工﹐如賣旗﹑到社區中心做幾小時義工﹑到沙灘執垃圾等。而是通過調查和探訪﹐瞭解社區長者飲食的特徵和需要﹐而在家政課上製作健康食品送贈老人中心。又瞭解屋村內公共空間座椅的使用情況﹐從而設計合適的座椅和分佈位置﹐以解決「有人冇櫈坐﹐有櫈冇人坐」等現象。
          學生賣旗時﹐有必要知悉自己在街頭四個小時籌得的款項﹐可協助山區一個小孩今年的學費﹐這才是有意義的服務學習。

2014年2月13日

鱷魚貝貝

教育心語 20140214

帶學生到博物館或校外上課,備課要更細緻。因為校外環境就是課文,其內容多變難控。學生受的刺激、學習態度和反應也相應難測,教師要一眼關七,因時制宜,適時修訂教學內容,極富挑戰性。
課外環境易受自然因素和人文活動而變化。例如參觀西貢地質公園的連島沙洲或穿越海蝕洞、看濕地泥灘上的彈塗魚或招潮蟹等,要留意選擇潮汐漲退的時刻。在珠江口看白海豚,要留意海豚的生活活躍區會隨季節遷移。
        為保證學習果效,課外學習宜選擇變動較少的「常設展覽」,否則展覽內容改變了,教師就要更新教案,增加備課的壓力。
        當然,關鍵還是對參觀考察內容有堅實的知識基礎。筆者見過一些教師對展品內容不熟甚至無知,只將學童交付館方導賞,其實是向學生顯示教師無能和不專業。教師自己先行探路設計教學重點和流程,是專業ABC。事先應跟博物館或參觀地點工作人員交流取經,謙虛求教。

        這兩年安排教師去濕地公園,總鼓勵教師詳細追查鱷魚貝貝(明星級的常設展覽)的生活點滴,然後選取合適有趣的知識點讓學生學習。例如:鱷魚一天食多少餐?食量如何?如何餵飼和繁殖?有何天敵?學生通過查問﹐因而有機會進深認識:鱷魚是變溫(涼血)動物,而變溫動物的生活特性如何?真的兇惡?如何便溺?動物園和自然環境有何分別等。然後按其水平而要求學生寫文章向低一年級的同學介紹:貝貝的一天、貝貝的一生、貝貝的願望……之類。
        讓學生帶着疑問去學去探究,而非去抄寫填充工作紙。

2014年2月6日

博物館中學歷史

教育心語 20140207

          博物館是學習的好地方。惟不少卻少人利用,殊為可惜。
          七年來﹐每年都安排選修我的課程的學生到沙田文化博物館徐展堂中國藝術館上課學習。除因其中文物豐富精彩外,更因為年輕教師常視參觀這等靜態的寶藏為畏途,根本不會涉足,甚至過門也不入。不少教師參觀後,方知其中趣味盎然,更有自行再帶學生參觀。畢竟,教師不懂欣賞文物,又焉會導領學生去參觀。
          導引學生觀賞文物,教師或導賞者須富涵一定基礎學養外,更要明瞭學生有何先備知識。教師熟悉學生的狀况和課程,應是最佳的導賞員。如將學生交付館方導賞,必須事先交代清楚學生的背景和學習的重點。否則欠缺針對性,學生入了寶山空手回,更嚇怕學生絕足博物館就更可惜。
          一般學生的專注力僅30 45 分鐘,導賞不宜貪多求全。宜選擇若干富趣味性的重點展品,設計幾個有趣的問題,準備好相關的掌故和故事,方會使到學童滿載而歸,甚至覺得意猶未盡﹐希望將來會「去而復返」。
          我喜歡介紹館中隋唐的陶俑:來自非洲的黑人雜技演員、來自中亞的小型樂隊及其樂器、由絲綢之路來的駱駝和胡商的服飾、懂得隨着音樂起舞的舞馬、守護墓室打小鬼的天王和辟邪鎮墓獸。當然還有不同髮型而體態豐滿的美女等,構成一幅具象的唐朝風情畫。

          知悉哪些文物受師生關注歡迎,當有助於設計參觀學習的路線。其中包括漢代大型莊園的望樓(上有持弓弩的護衛)、西藏密宗的顱骨法器、聞名已久的「搖錢樹」等, 都值得結合課程向學生介紹。

2014年2月2日

回到明天

教育心語 20140131

        教育是明日的事業。 教育﹐且不說是百年大計﹐至少也是十年樹木的工程。 今天議論制訂的教育政策﹐不會明天便會發生。
        作為教育界老兵﹐筆者曾經有六年作為教育委員會成員﹐多年來又是各諮詢委員會的成員﹐參與過若干項政府政策的制訂過程﹐稍知其中一些操作程序。
一般而言﹐全港性的大型教育政策﹐由初步有人建議放進議程﹐到真的成為議程﹐往往要拉鋸角力數月甚至數年。 決定放進議程﹐各相關部門技術官僚給予基本意見﹐也要數月﹑草擬文件和籌劃大綱也要數月。 即使大綱通過了﹐進行的流程﹑財務意義和可行性研究也大體通過了﹐便可能進入細緻一點的研究:啟動諮詢機制﹐如舉辦諮詢大會﹑考慮各持分者的利益﹑社會輿論的反應等。 各相關勢力便會利用諮詢過程的時機﹐伺機影響決策者的想法。 經過長時間的計算修訂和角力﹐本來的設想﹐很可能已經面目模糊了。 如學者Charles Lindblom 所示﹐政策的通過總像嬰孩學步﹐跌跌撞撞﹐最後張張就就﹐含混過關。 其間耗時﹐短者數年﹐長者十年以上。
就以香港高中「通識科」的出現﹐前後籌備十年以上﹐算是快了。 因為草擬課程大綱﹑師資人力培訓﹑準備試行教材﹑說服業界內外的認同﹑申請財政撥款﹑到各校試教﹐推行配套措施﹑考評局發出模擬試題和答案﹐到爭取國際認可並給予一定的兌換值﹐其間何只十易百易其稿。

為了香港的未來﹐討論教育政策時請著眼明天﹐不要針對今天政府的個別人或芝麻小事而誤了大政策。